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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是世界上瀕危物種。前蘇聯于上世紀四十年代末頒發保護老虎的法律后,瀕臨絕跡的西伯利亞虎經過長達數十年的保護和發展,才擁有現今俄羅斯的700頭左右的西伯利亞虎的數量。然而,偷獵西伯利亞虎(東北虎)的活動一直在俄羅斯沒有停止。西伯利亞虎一直
老虎,是世界上瀕危物種。前蘇聯于上世紀四十年代末頒發保護老虎的法律后,瀕臨絕跡的西伯利亞虎經過長達數十年的保護和發展,才擁有現今俄羅斯的700頭左右的西伯利亞虎的數量。
然而,偷獵西伯利亞虎(東北虎)的活動一直在俄羅斯沒有停止。西伯利亞虎一直在經受著人類偷獵的威脅。
2021年4月15,一只東北虎離奇地死在西伯利亞偷獵者的手中。
★河中漂來一具無頭老虎尸體
2021年4月中旬,俄羅斯西伯利亞森林中向陽地帶河谷的冰凍,已經完全開化,盎然的春意已經普及了外興安嶺地域。西伯利亞的春天終于來到了。
俄羅斯遠東森林管理部門的護林員伊凡開始了春季森林巡查管護。他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森林防火安全,野生動物保護,東北虎蹤跡考察,禁止亂砍濫伐等等。
樹葉吐翠,遍地野花,小鳥在枝頭歌唱,太陽照得渾身暖洋洋的,春風像姑娘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伊凡一邊愉快地哼著俄羅斯民歌,一邊在林間認真地巡查著,做著記錄。
抬頭觀看林中的大河,只見一河春水,激流滾滾,不少野鴨在河中游蕩,還有鴛鴦鳥,成雙成對的,艷麗而顯眼。忽然,隨著蕩漾的碧波,上游漂下一個東西,黃黃的,似乎毛茸茸的。那絕對不是枯木,也不是其他的漂浮物。近了,近了,竟然是一只落水溺亡的老虎。可是,老虎會游泳呀,怎么會被淹死呢?
伊凡帶著疑問,急忙想方設法把漂浮在激流中的老虎尸體弄到河邊。他拽著老虎尾巴,用力把老虎尸體拖上岸邊。
竟然是一具無頭虎尸!老虎的頭呢?
★無頭虎尸從何處漂來
老虎很大,伊凡掏出鋼卷尺從頸部到尾尖,足有2.1米,是條大老虎。他又仔細地檢查老虎的尸體,發現老虎的胸部有貫穿傷,傷口的血色雖然被河水清洗干凈了,但是仔細看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彈穿的創口。看來這是致命傷。伊凡曾經是獵人,所以,這傷口他一看就明白。
伊凡迅速通過無線電臺手持機向警方報了案。一個多小時后,俄羅斯遠東邊防區的警察很快到來。他們勘察完老虎的尸體后,基本確定為:偷獵老虎案。雙筒獵槍所為。一槍斃命,說明獵人獵虎經驗豐富,而且潛伏地離老虎不遠。
俄羅斯警方推斷:死虎體積太大,太重,不好運輸,偷獵者決定放棄虎皮、虎骨等虎產品,只斬下虎頭,既方便運輸又方便保存,還方便黑市交易。最近幾年,俄羅斯“虎頭黑市”猖獗。
另外,獵虎現場在大河上游,究竟是左岸還是右岸?偷獵者幾人?為什么要把老虎尸體弄下河去?為什么沒有就地掩埋?
★警方追蹤
幾名警察立即和護林員伊凡分作兩個小組,一組到河對岸,一組留在河這岸,雙方隔河溯流而上,偵察“無頭虎尸”入河之處。因為找到了無頭虎尸的入河處,就會很容易找到老虎被伏擊的作案現場。
大約溯河而上不過3公里,此岸的警察首先發現了河邊沙灘上留有很深的拖拽重物的痕跡。細心的警察在擦痕附近發現了虎毛和老虎血跡。而且還有幾行凌亂的腳印,最低是兩個人留下的。這兩個人都穿著軍警靴。當然不能單憑鞋印就懷疑是軍警干的,因為軍警靴以及仿制品,俄羅斯市場出售得太多!
循著拽老虎的印痕逆向而行,警察終于在離河道不足一百米處發現了更多的血跡。這里當是老虎被擊斃的現場。現場上還留下了老虎從遠處走來的從容的腳印。可能這只西伯利亞虎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遭遇獵人的伏擊。
離老虎血跡不足50米處,有兩人潛伏的痕跡,并且有一枚獵槍彈殼。果真是一槍斃虎!
★西伯利亞的獵虎人
警方初步鎖定:偷獵者是住在西伯利亞鄉村的兩個獵人,一個是伊萬,一個是諾沙。近些年來他倆一直靠偷獵東北虎在黑市賺錢。賣了錢就窮吃窮喝,錢花光了就再去偷獵。
很快,伊萬和諾沙被俄羅斯遠東警方納入視線。
然而,經過詳細偵察,伊萬和諾沙并不是殺虎的偷獵者,此虎被獵殺期間,他倆結伙正把一張在黑市上收購來的虎皮偷偷運往中國邊境,意圖往中國販賣。他們認為,一張虎皮在中國比著在俄羅斯黑市上的價錢要高出二倍。
那么,偷獵者究竟是誰?
一直到五月下旬,案件還是沒有一絲一毫地進展。
都一個多月了,難道偷獵者不怕虎頭腐爛?
原來,俄羅斯黑市上又發明了老虎頭的新的保存和制作方法。通過這種制備方法后的虎頭,更加栩栩如生,賣出的價錢更好。
★網上售賣的“鹿頭”線索
又是一個月后,俄羅斯警方關注到一個網站上出現了售賣鹿頭的消息。所載圖片都是栩栩如生的鹿頭,有梅花鹿頭、馬鹿頭、麋鹿頭、馴鹿頭還有駝鹿頭。俄羅斯警方認為此網站的消息可疑,于是多次在網上討價還價,欲購買那架最漂亮的麋鹿頭,但不知所保存是否與圖片一樣。網上承賣方只好亮出多角度的麋鹿頭圖片。
為了窺得內部真情,警方決定買下了這具麋鹿頭。貨到時,其制作工藝令人大吃一驚。麋鹿頭上的鹿毛如同生前一樣油亮光滑。即便是麋鹿的眼珠,也像活時一樣,似乎顧盼有神。然而循著所填寫的地址查找,卻根本查不到這個地方。準確地說,這個地方曾經是個廢棄的地名,如今那里是一片新興的城區!
警方越發感到此賣家蹊蹺,于是決定繼續和他們打交道,提出是否可以買到特殊的真實的珍稀的野生動物的頭骨標本。對方回訊:只要世界上現有的,他們都有。但,越是稀罕的東西,價格越是奇高。警方見對方上鉤,試探了幾次后決定提出買一具新鮮的“大貓頭標本”。對方沉悶了好久才答應可以考慮,但價格確實是貴得離譜。警方經過多次地討價還價,在對方稍作讓步后,立刻訂下這顆“貓頭”,并預付了高額定金。
★警方網上定制一顆“貓頭”
不久,對方收到全款后把“貓頭”寄到。警方打開木箱一看,一顆栩栩如生的虎頭橫眉立目地出現在警方眼前。這顆虎頭的確好像新炮制完成,一切都透著新鮮。但也透出制備工藝的科學和先進。
巧得很!經過若干科學家的化驗、核查,證明這顆虎頭竟然就是被4月份從西伯利亞密林中的大河畔砍下的那顆老虎的頭顱。
很快,警方通過多地的聯合偵破,終于從這個專做野生動物標本的黑窩點,查找到了出售這顆虎頭的偷獵者的信息。
然而,按照黑道上的規矩,他們只知道出售這顆虎頭的人名叫“醉鬼”。
警方在有目標地篩查了若干個名譽“醉鬼”和名副其實的“醉鬼”后,終于鎖定了西伯利亞叢林邊緣的兩個真正的“醉鬼”。這兩個人整天醉醺醺的,有錢就喝烈酒,喝完烈酒就賭博,賭輸了就打老婆。經過抽絲剝繭地偵察,警方認定,這兩個“醉鬼”是隱藏很深的專門偷獵老虎的罪犯!
★他倆才是真正的“醉鬼”
這兩個醉鬼一個叫諾萬,一個叫諾林。醉酒和賭博是他倆最好的偽裝。因為所有的賭友和村民都不知道這兩個“不喝正好,一喝就醉”的家伙竟然是獵人,而且是專門偷獵老虎的獵人!
諾萬和諾林一改醉醺醺的狀貌,神情萎靡地帶領警方指認現場。
原來,他們在偵察到這頭老虎經常在這一帶活動后,每天夜晚便提前來此潛伏。他們知道,老虎喜歡在早晨和傍晚捕食。巧得很,在他們潛伏的第三天傍晚,就成功地擊斃了這頭健壯的老虎。他們知道,現在俄羅斯對偷獵東北虎和老虎黑市查禁得越來越嚴。為了防止埋尸被狼獾棕熊等腐肉動物挖出而暴露目標,引來麻煩,他們決定把無頭虎尸拖入河中,只要虎尸被順水沖入海洋,那就成了人不知鬼不覺的無頭虎尸疑案。誰想到第二天就被護林員發現了!
諾萬和諾林供出,近20年間,他們共偷獵了7只東北虎,之前的四只虎皮、虎骨都在黑市上售賣了。最后的三頭老虎,全都采用的砍頭形式,只賣虎頭。
等待他們倆的,是俄羅斯的監獄。(作者簡介:王天祥,山東青島人,高級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說、旅游文學、報告文學、歷史文化、旅游文化、詩詞賞析、企業管理、市場分析、成功學、人才學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歷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絡文章千余篇。)
王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