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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傘,90后,目前主業電商,從事過服裝行業和食品行業共10年。012010年,那是我畢業工作的第二年。家里親戚在印度尼西亞工作,又剛好崗位需要,我獲得了這次的工作機會。當時,我爸和幾個親戚都在那工作一段時間了,想著過去也能互相有照應。辦理
小魚傘,90后,目前主業電商,從事過服裝行業和食品行業共10年。
01
2010年,那是我畢業工作的第二年。
家里親戚在印度尼西亞工作,又剛好崗位需要,我獲得了這次的工作機會。
當時,我爸和幾個親戚都在那工作一段時間了,想著過去也能互相有照應。
辦理簽證護照等手續后,在約定的時間內登機。
在機場時,我才發現原來還有一隊人也是和我一起去那邊工作的,10男,1女。
一直以為就只是自己一個人坐著飛機去那遙遠的國度,現在,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因為同樣是女生,為了路上相互有個照應,就和她閑聊了幾句,得知她是第二次去印尼。
印象中,坐了將近8個小時的飛機,到達首都雅加達已是晚上。
其實印尼和國內的時差也就是一個小時。
一落地,一股東南亞熱帶地區的熱氣迎面而來。
是的,我已經正式踏上印度尼西亞這個國家的土地了。
有駐地那邊的工作人員來接機,聽他們說,今晚先在他們的工作公寓住一晚,明天再出發去目的地——印度尼西亞穆印電廠。
第二天,坐了短途飛機,各種輾轉才到達廠區。
途經的,全是很落后的小村莊,還有以前的茅草屋,一路泥濘,一路顛簸,沒有平整的水泥路。
02
廠區很大,里面有辦公區、生活區、員工飯堂、領導用餐區、籃球場、兵乓球區……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老爸。
他在工地當保安,那天知道我要到了,便特意坐在廠區宿舍門口等我,看到我來了,一臉高興,又一臉欣慰地說了一句:我的女兒,真棒,居然真的過來了!
接著,有人帶我去拿生活用品,帶我去宿舍。
宿舍蠻大的,放著4張上下鋪,還有很大的活動空間,和大學宿舍差不多,也有獨立衛生間。
快到晚上時,宿舍進來了一個阿姨,她也是我們的老鄉。
其實能來到這里的,都是親朋好友介紹進來的。
到廠區的第二天,我被帶去辦公室。
外面辦公大廳坐著一排排的工程師和技術員,都是男的,里面隔間辦公室是經理主管級的,每個隔間辦公室都有文員的崗位。
而文員,就是我此行的職位。
我所屬部門是電儀部門,負責電源等問題,也是最重要的部門之一,畢竟是要建一個電廠。
剛進入社會工作的我,連制表都不會,開始有點慌了,還好有個工程師教我如何從最基本的制表、復印到打印做起。
主管坐在我后面,經理(阿爺)坐在最后面,這個隔間辦公室就坐著我們三個人。
平時他們兩個都得出去工地,包括外面的工程師、技術員,剩下我們幾個女文員在辦公室。
這里的上班時間和國內差不多,朝九晚六,周日單休,有季度獎金(印尼盾),工資當然是人民幣,是打在銀行卡上的。
03
廚師全是我們老鄉。
每天有老火靚湯,還有葷素搭配的菜品。
一開始還擔心,來到這里語言不通怎么辦,這下好啦,除了打下手的和清潔工是印尼人,其他基本全是中國人,家鄉菜也有得吃,老爸和叔叔阿姨都在這,親切得很。
飯堂隔壁就是小賣部。
老板娘就是我阿爺的老婆,我叫大伯娘。
由于是獨門獨市,這生意可好啦,尤其是工人打飯時間,根本忙不過來,后面就叫我叔叔阿姨中午在小店幫忙看著,后來我也幫忙看店。
在這里消費,隨隨便便就是成千上萬的——印尼盾。
當時,1萬印尼盾,相當于人民幣10元。
經常聽到那些工人在這調侃,回去要和人說,我隨便抽都是上百萬的煙!
說說我宿舍吧,除了阿姨,還有兩個女的。
一個就是和我同行而來的那位女生,就叫小璇吧,第二個叫小許,她們兩個已經在這邊呆了快一年多了,有著深厚的舍友情誼,尤其在這個遙遠、人生地不熟的國家相識,顯得更加友好,干啥都一塊。
后來有一天下班后回到宿舍,看見有個男的在里面,原來是小璇在這認識的男朋友,他是做財務的,年輕帥氣。
兩個人在工作接觸中看對眼了。
小璇是典型的潮汕女生,賢惠地在這種買東西和做菜都特別不方便的地方,每天都能變著花樣做好吃的,投喂給她的帥男友。
小許呢,是個典型的北方姑娘,她總是梳著兩根細細的麻花辮,發量不多,但她就愛這梳扮。
我和小璇還開玩笑說她,都快禿了,這樣扎顯得頭發更加少啊。
小許聽了就嘿嘿一笑,依然照舊。
下班吃完飯沒什么事做,剛開始還會去我爸、阿爺、叔叔阿姨那里坐坐,但畢竟在不同的宿舍,也不是特別方便,所以后來就干脆在宿舍看電視。
記得當年楊冪演的《宮》好火,每天下班后就呆在宿舍看這劇,然后很早就睡覺。
有絲絲無聊,但是晚上了,你一人也不好出去,每天只能在廠區走動,外面是荒郊野嶺,是很危險的。
工作內容越做越熟,雖然也要和外面的工程師、技術員打交道,但清閑的時間比較多。
平時基本就我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面,我學會了開通微博,每天趁著空閑時間就用電腦刷微博看小視頻,但有時候靜下來,還是會不習慣。
想家了。
我開始數日子,什么時候到回國時間。
我爸因為水土不服已經回國了。
04
這里沒有四季之分,只有雨季和旱季。
有段時間,天天下雨,下完雨就一陣暴熱。
隨著工程接近尾聲,需要調我們幾個文員去檔案室做檔案整理。
接下來每天就是掃描,錄資料等機械性工作,甚至有時候忙到要加班,但是在那里加班,反而還覺得充實點。
下班后,還是能經??吹叫¤退信笥言谒奚嵋黄鹂措娨晞 ⒊燥?,小許和阿姨也跟著一起吃。
晚上不用加班就呆在宿舍看電視,偶爾打電話回家。
說實話,我很少給家里打電話。
我發現我越來越獨立了,甚至慢慢地不想家。
也許是慢慢習慣了這邊的生活吧。
有一次,阿姨說,來了這么久,你也沒去過工地,帶你去工地看看,感受下。
我說,好啊。
沒想到和我想象中的工地不一樣,風景很好,空氣也很好。
05
不經意間就過了半年。
是的,我可以回國了。
回去之后,你可以選擇繼續回來,也可以選擇不再繼續。
我選擇了后者。
我覺得自己已經有一次很珍貴又特別的工作經驗和人生經歷了,我想這就足夠了。
我和爸媽說了,他們尊重我的想法,想回來就回吧。
在回去的那天晚上,我有些不舍。
大概回國一年左右,我得知小璇和她的帥男友領證結婚了,好事成雙,還有隔壁部門的文員小妹妹在印尼認識了一個工程師,他們也結婚了。
雖然現已時隔10年,偶爾還是會想起這段異國生活,感覺歷歷在目。
它記錄了我的成長,見證了我那時的青春,它讓我見識了不同的人文風情。
這個經歷無可復制。
注:本文配圖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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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伍識的第 61 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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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