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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好聲音》與其他選秀節目很大的一個不同就在于,并不是采用海選的方式,而是由導演組到全國各地去尋找學員。為了尋找這些“好聲音”,節目組撒下找人大網,開始全國范圍內的“地毯式”搜尋。
很多人好奇《中國好聲音》的選手是怎么找到的,導演組表示有線上和線下兩個途徑。線上主要是在一些視頻網站和一些“音樂發燒友”匯聚的論壇。線下是在各大城市音樂類的院校、酒吧、演藝吧、文工團、社區里群眾自發的小型文藝組織,當然也有當地的媒體人和音樂人的推薦。
節目組先是派了一批常年從事音樂節目的導演到50多個地方去尋找,因為前期儲備的學員比例其實并不大,所以90%以上的學員都是新找來的。比如之前在制作《中國達人秀》時,只要是優秀的選手,節目組都會留下存檔,以備哪天能夠用得上,這些已經成為了導演下意識的習慣。
而在這個過程中,國外的團隊也會給出一些建議,指明尋找的方向。前期節目組花了三四個月的時間,派幾十名導演到全國各地和互聯網上搜尋,到最后征集到了將近兩千多個“聲音”。由一名總導演,一名副總導演和一名音樂總監組成的核心導演組去聽這兩千多個音頻,他們會判斷哪些聲音是節目組要的,從中挑出了500多個聲音。然后節目組再把這些學員的照片和個人資料找來,對他們有一個預期的了解。再分批把這500多名學員請到上海來。
由于音頻來源的紛雜,以及硬件水準不統一影響聲音的質量,為更加公平公正,節目組租了一個標準錄音棚,讓500人到統一的錄音棚里錄音,看看他們的聲音到底誰優誰劣。最后挑出一百五六十人作為最終在上海錄像的學員。與此同時,節目組正式派出故事組的導演,去挖掘他們背后的故事。當然并不是要求所有學員都必須有故事,實際上只有10%甚至更少的學員有比較震撼的故事,那么在錄像的時候就會考慮到這些環節。最后播出的選手大概是150個,被導師挑選為學員的是56人。節目錄制時,節目組會看現場的氣氛和現場導師之間的互動,基本上導師有轉身的肯定是會播的,沒有播的都是那些導師沒有轉身的。導師沒有轉身的人里面現場發揮好的,或者互動性很強的也會播。比如戴月、云杰和其他組合等。
《中國好聲音》的導演組由總導演金磊,4名副導演章驪、沈寧、吳群達和陳滌組成。章驪、沈寧和吳群達主要負責主體節目的制作,而陳滌則主要負責“好聲音”的地面推介。
金磊畢業于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新聞專業,學新聞出身的他,把對傳播學獨特的理解帶入了娛樂選秀節目中。他不僅擔任2012年《中國好聲音》的總導演,而且曾任2007年《加油好男兒》的總導演,兩屆《中國達人秀》的總導演。從籌備到尋人,《中國好聲音》刷新了娛樂節目制作的最短周期。在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里,節目組派出3組導演:章驪、沈寧和吳群達,奔赴全國各地尋找“好聲音”。
章驪也是《中國達人秀》導演團隊中的一員。在《中國好聲音》播出的第一期節目中的學員都是由章驪導演負責挑選出來的。章驪曾經親自奔赴沈陽、北京、成都、深圳、廣州等多個城市進行挑選。他在每個城市平均都要看50~200人,同時,淘汰率也相當驚人。
而想起從5月底開始的這場“兵荒馬亂”,導演沈寧至今心有余悸,但同時又極有成就感。沈寧當時想,只有一個半月,到哪兒找那么多有品質的“好聲音”?特別是剛開始的時候,導演們又要研究模式,又要跟專家討論,時間非常緊張。國外的模式寶典有五六本,每本有好幾百頁,而且全是英文,根本來不及翻譯。導演們只好在飛往全國各地的飛機上消化寶典,這樣也不耽誤尋找學員。
與《中國達人秀》不同,《中國好聲音》的核心競爭力就是好嗓子,以及能襯托出好嗓子的好故事和好臺緣。正是由于導演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尋找,才有了如今舞臺上的56個“好聲音”。導演們就像是伯樂,到全國各地去尋找千里良駒。有了他們的慧眼,才有如今的群星閃耀。
節目火了之后,外界就有了很多質疑的聲音。第一天誕生了“選秀”這個詞,第二天就誕生了“黑幕”,第三天就誕生了“緋聞”。比如有傳言說《中國好聲音》挖墻腳。針對這一質疑,節目組表示所謂挖墻腳的問題并不成立。因為早在錄像之前,所有這些人員的名單都已經確定。而從節目錄像到播出中間是有一段時間的。第一次錄像是7月初,而第一場播出是7月13號,而所有關于“好聲音”挖墻腳的指責全部是在第一集播出之后。當然也不乏有一些其他節目的學員主動聯系“好聲音”節目組,希望還能來參加比賽,但基本都被回絕了。
還有另外一個質疑是《中國好聲音》被網友稱作在“炒回鍋肉”。其實并不是這樣。《中國好聲音》只要好的聲音,并不排斥小有名氣的歌手。節目組始終認為,在如今樂壇并不景氣的現狀下,這些一直堅持音樂夢想的專業歌手非常值得尊敬,他們需要一個得到認可的舞臺。《中國好聲音》的定位是一檔大型勵志類音樂評論節目,而“好聲音”學員的定義是不看外表、只聽聲音;不考慮家庭背景、只看重真正實力;不在乎以前經歷、只專注于現場表現。“好聲音”的“好”代表著好聽、代表著真誠、代表著感人肺腑。也有人認為,即使學員有“回鍋”成分,但他們給觀眾的感覺是勵志的,是充滿希望的。一批從前郁郁不得志的選手突然獲得劉歡、那英等樂壇頂級人物的贊賞并獲得認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在《中國好聲音》的舞臺上,如果“回鍋肉”能夠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那就不叫“炒回鍋肉”,因為《好聲音》的舞臺發現了他們身上所具有的但從未被發現的光環、魅力和氣質。
張瑋,這個來自音樂環境并不成熟的赤峰的大學生,是章驪在初選階段鎖定的黃金選手。章驪早在兩年前就關注到了張瑋,因為章驪之前看過他參加的一個選秀節目,張瑋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毅然挑戰業內知名的音樂制作人。記得張瑋當時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當不了冠軍,我就一定要跟冠軍PK。”章驪深深記住了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身闖勁的長辮子男孩,“作為對音樂、對華語音樂有一些小小夢想的人,我在旁邊看了,我不明白他(張瑋)這個人為什么會輸掉。”所以這次“好聲音”一開始找選手,章驪第一個就想到了張瑋,馬上派出導演團隊去尋找他。因此,關于“挖墻腳”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章驪直接讓下面的導演去學校對張瑋進行“近身觀摩”。當時張瑋留著長發,在學校里格外顯眼,但當時的張瑋擔心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馬上要畢業了,但他不知道未來在哪里。他熱愛唱歌,可生活卻沒有給他平臺……做過張瑋的家訪后,導演組原本想呈現大學畢業生的困境和迷茫,可在節目錄制中,一個積極、灑脫,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不羈的張瑋通過一首《High歌》完美綻放出來。出于尊重學員自己的意愿,導演組選擇了另一套方案:播出時讓觀眾只看他的辮子,當他唱到《High歌》高音轉音時,伴隨著導師的轉身,再讓觀眾看到他長什么樣。這一刻,能感到的是他的熾熱,感覺到他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歌唱的音樂瘋子。
吉克雋逸也是由節目組一個導演的好朋友推薦來的。當時節目的錄制和制作非常艱難。人手很少,但是每一期節目的播出必須要得到保證。導演分為三組,輪流交換進行節目的錄制和后期制作。所以導演組一起把前期該完成的都完成以后,進行最后一場錄像。就是在這個時候,吉克雋逸出現在了節目組面前。
鄭虹早在兩年前,一個人買火車票從福州到上海來參加達人秀海選。當時達人秀的音樂總監告訴章驪這孩子唱得不錯,章驪就此記住了她。因為種種原因,鄭虹沒能在達人秀往下再走一步。所以這一次,章驪覺得如果給她一個機會,應該會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而且她有很大的空間但沒時間釋放,她可以唱很好的國語歌。我們幫她準備了三到四首很好的國語歌,她唱得很好。但英語歌她唱得更好聽。”
劉悅是節目組一個導演在網上看臺灣的超級星光大道時發現的。很多觀眾稱劉悅是“選秀專業戶”,劉悅面對質疑很淡定。在她看來,如果以選秀為生,那可以說是專業戶,但她從來沒有通過選秀來改善自己的生活,反而是為自己的愛好花錢奔走。她來參加“好聲音”,是因為這個舞臺能真實描繪出她對于音樂夢想的堅持,也是支撐她站上這個舞臺的原動力。劉悅答應得非常爽快,這個“給明星遞話筒”的幕后工作人員,早就渴望有一天能站在聚光燈下。她一來錄音棚,就連續錄了3首飆高音的歌。
李代沫是章驪手下一位導演在沈陽電視臺工作時認識的。看到他的時候章驪嚇了一跳,皮膚怎么這么細膩?之前都以為他是一個粗糙的東北壯漢。他當時戴著隱形眼鏡,穿的就是后來上臺時的那件卡通T恤。現在曲婉婷的《我的歌聲里》被李代沫唱紅,當初很多選手都想選這首歌亮相。章驪幾乎沒有猶豫就把這首歌“指給”了李代沫。因為雖然他可能不是唱得最棒的,但絕對是最有自己特色的,他用男聲唱出了細膩的情感。
10年前,導演沈寧就認識平安了。那時候沈寧還在上海音樂頻道做編導、做音樂前線采訪,而第一個采訪的人就是平安。后來連續兩年的達人秀,沈寧都邀請平安來參加,但他不愿意,說他早就已經對這沒興趣了。后來是The Voice打動了他,平安答應過來參加比賽。平安參加《中國好聲音》沒什么懸念,但唱什么?怎么唱?當平安報上了《北京一夜》、《青藏高原》時,導演組總覺得“差半口氣兒”。平安在酒吧經常唱這類高音歌曲,沒挑戰也沒感情。后來導演組發現,平安本質上挺搖滾,所以想,干脆把一首民歌改成藝術搖滾范兒說不定能突出重圍。果然,在樂隊改編下,平安的《我愛你中國》驚艷四座。
因為曾經差點兒成為北京奧運會開幕曲演唱者,王乃恩被推薦而至。見到王乃恩時,沈寧心中暗喜,這不遇到“膚白、貌美、氣質佳”的本尊了嘛。但沉迷漫畫好像活在“二維世界”中的王乃恩不容易被說動。王乃恩性格比較內向,尤其是以前選秀比賽的經歷讓他認定“凡選秀必有黑幕”。沈寧知道王乃恩喜歡漫畫書,為了請他,導演組也開始研究起漫畫書,幾次見面不聊比賽,先大侃一通動漫。只有像朋友一樣相處,才能打開他的心扉。
多亮專程來上海錄歌,可等他回去繼續“北漂”后,導演組還是覺得缺少驚喜。當多亮又報出《小情歌》時,導演組覺得有點兒眉目了。沒有專業錄音設備,時間又迫在眉睫,導演只好在電話里指導多亮拿著話筒對著電腦錄音,最終成就了他在臺上征服評委的滄桑版《小情歌》。
就在此時,伴奏樂隊的吉他手高飛推薦了歌手丁丁,但丁丁是個“糾結派”,從夜里12點一直錄到凌晨4點,直到唱不動了都沒定下一首歌來!她以神農試百草的精神把所有人都試到吐血,最終才定下盲選時的那首《愛要坦蕩蕩》。
章驪稱差點和徐海星擦肩而過,導演組給四川音樂學院發了一個邀請函,讓學校的老師推薦一部分人,然后他們去川音開了個見面會聽試唱,其中就有徐海星。但那天她感冒很嚴重,音高音準根本聽不出來。徐海星對導師陣容中的劉歡很感興趣,反復問劉歡是不是真的會來,得到確定答案后,過幾天又發了mp3給導演組聽,是李玟的《美麗笨女人》和一首英文歌Tell Me Why。導演組這才聽出她的嗓音其實很有特點,于是打了電話約她來上海再進棚試唱。根據導演組的建議,徐海星反復琢磨了很久,最后定下《自己》作為參賽曲目。
權振東、梁博是安插在東北的兩個導演找來的,兩人同在吉林藝術學院,一個任教,一個讀書。在尋找“好聲音”的過程中,導演和學員互相成就,也惺惺相惜。當時權振東選的歌絕大部分偏R&B,技巧雖強,卻很容易唱“油”,幾乎被節目組放棄,卻因發現他的導演不斷爭取而留了下來。最終權振東選了改編后的《飛機場的十點半》,這首歌曲調上揚,正好彌補了他沉悶下墜的嗓音。
和梁博一樣,張赫宣也錯過了第一次錄像。在此之前,張赫宣綽號“淘汰郎”,他參加過很多比賽但每次都被淘汰。他在深圳闖蕩多年,一直想唱出名堂。7年了,女朋友一直在大慶等他。最后張赫宣下了狠心說,這次再不成功就放棄唱歌回大慶。當盲選失利后,他反倒完全放松下來,非常灑脫地和楊坤演唱《無所謂》,結果成功復活。
與吳莫愁合唱Bad Romance的爵士女孩陶虹旭,是章驪最為欣賞的“好聲音”之一。章驪最早在一個網站上發現了她,她在網站上貼了張自己的照片,紅唇,感覺是很艷麗的女孩。“我們聽了她的歌聲以后,覺得她唱爵士唱得很有味道,很慵懶。那個嗓音很有味道。”隨后導演組花了很大的工夫與陶虹旭取得了聯系,原來她竟然是一名幼兒園老師。章驪表示有些不相信,“我們就一直不相信她,覺得她肯定是在酒吧唱歌的。然后我們把她的東西給國外的版權方看,他們說這個女孩的聲音當中有種old fashion(就是很歐化的嗓音,而且是很老的女人的那種嗓音)。很有意思,辨識度很高。”但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章驪第一次面試陶虹旭,見到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穿著極其樸素休閑的女孩。她對導演說:“我就是陶虹旭,我的網名叫九妹。”這個女孩前后的反差之大,讓章驪整個傻眼。但正是這樣一個有趣好玩的女孩,獲得了節目組的青睞。
圈中已經嶄露頭角的歌手是在如此短的尋聲期中獲得最可靠的資源補給,但是他們一般心志高遠,因此邀請的難度也更大。三名導演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那就是要如何說服已經小有名氣的歌手來參加節目。而只有當來到了這個舞臺,才能夠真正看見這次比賽的意義。
在參賽的選手中有一位不得不提的就是關喆。參賽后他被爆出是“專業音樂人”而一度被輿論圍攻。其實很多混跡于音樂圈的音樂人都被導演組拋出過橄欖枝,但很少有人接招。章驪說,《中國好聲音》的定位并不是素人節目,談過的專業歌手一大把,有些名字說出來讓人吃驚,但他們有顧慮不敢上臺。作為成熟音樂人,關喆也很謹慎,《中國好聲音》第一、二集播出后他才心動。但直到進了上海錄音棚,關喆還被焦慮折磨著。4天后,他拿著一臺電子琴登上“戰場”,當場改編了后來讓4個導師同時轉身的《領悟》。
首期節目最后壓軸登場、最受關注的臺北“盲人鄧麗君”張玉霞,節目組花了很大的心血去說服她來參加。張玉霞一年多前在網上火過,但她的原則是只在街頭表演和上節目表演,不參加比賽性質的節目,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盲人身份贏得同情分。為了說服她,導演組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親自去臺灣拜訪,向她解釋。最終,The Voice的模式說服了她。4個導師是背對她的,沒人知道她是盲人,只是聽她的聲音。所以她最終決定參賽。
吳群達飛往北京,和袁婭維的第一次見面被安排在一個靜謐舒服的小咖啡館。吳群達盯著袁婭維的眼睛告訴她說,她的音樂里有靈魂,而中國正需要這樣的音樂。袁婭維必須在主流舞臺把它唱出來。但選擇什么樣的“身體”去承載靈魂?生僻的騷靈音樂很難讓老百姓聽懂,可不唱英文歌,她的優勢又會大減。
在不斷的溝通中,吳群達發現劉歡的經典老歌《彎彎的月亮》一直停留在袁婭維的生命里,外婆和媽媽每天哼唱的《彎彎的月亮》是她少女時代最曼妙的回憶。于是導演組決定讓她改這首歌。劉歡在現場也會直接給出評價,所以這是一件很冒險但值得嘗試的事情。當劉歡和其他評委一起為這首如此不同的《彎彎的月亮》轉過椅子時,袁婭維終于能講出她少女時代家鄉的月光。吳群達知道,這次冒險他們贏了。
至今沈寧還記得,她和同事通過“豆瓣”聽到王韻壹演唱原創爵士歌時的興奮。其實找到王韻壹并不困難,她不僅在文藝小清新聚集地“豆瓣”上小有名氣,在線下,她也是北京音樂圈中的一分子;尤其在爵士圈,朋友們更習慣叫她Elva或者“筱慧”,而后一個名字則因她與左小祖咒合唱《我愛》和《恩惠》被印在唱片封套上。沈寧幾經輾轉找到了這個身高只有1.48米、內心似乎藏著很多秘密的光頭女孩。她是一個孤兒,從小缺乏愛,心里有一點點陰郁。第一次見王韻壹,沈寧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戒備。王韻壹并不迫切需要一個瞬間成名的平臺,她平時演出挺多,過得還不錯。更棘手的問題是王韻壹堅持要唱原創歌曲,可在《中國好聲音》盲選階段,選手必須翻唱。開始的工作非常難做,但隨著節目的播出,她同意唱翻唱,而且很主動地改編。
導演組在深圳的一家酒吧里找到了金池。在酒吧里駐唱的金池非常會調動氣氛,各種手勢,各種激昂的吶喊,歡呼口號“Come on”,讓人很難與舞臺上唱歌穩重而深情的金池聯系在一起。在這個過程中,導演一次又一次地告訴金池要學會看著自己的內心唱歌。而最終,金池為觀眾呈現出來的,正是自己人生經歷中最厚重的一面。
剛剛說動金池出山,吳群達便又一刻不停地飛去了南京,此次南京收獲平平,卻意外聽說“有個在北京做錄音助理的女孩,高音能飆到爆”!3天后,吳群達便在北京見到了這個既帥氣又靦腆的女孩大山。臺上的大山聲音的爆發力很強大,然而生活中的她卻是有些內向和羞澀。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反差很大的女孩,引起了吳群達的興趣。
大山以前是北京電影學院錄音專業的學生,僅僅在學校的唱歌比賽中登臺過。對一個剛進入音樂圈的年輕人來說,《中國好聲音》是個絕好的機會。大山幾乎沒猶豫就給了吳群達導演四字回復:想唱就唱!
脫了鞋光腳上臺的黃鶴,她的背后也有一個很有趣的故事。章驪導演去沈陽挑選學員的時候,條件很差,只能在借來的一個工地上面試。章驪回憶說,“來的人唱歌的基本上不是沈陽音樂學院的,就是沈陽師范學院音樂系的。來的人完全不一樣,沈陽音樂學院出來的個個都趾高氣揚,非常自信,而那些(沈陽師范)音樂系出來的一個個都很自卑,都在那兒抖,說話都低著頭的。然后我就在沈陽師范學院大一的新生里看到幾個小姑娘,膽子很大,撩開來唱。唱完之后抖抖索索的,膽子很小。”這幾個小姑娘中就有一個是黃鶴。
為了保證工地不揚灰,并且包住聲音,不會有反聽。導演組想了一個辦法,在地下鋪上了地毯。有一些女孩來參加面試,是穿著高跟鞋來的。章驪說你這樣唱歌不順,因為只有踩實了以后唱歌的聲音才會更穩。這時黃鶴提出來把鞋脫掉上去唱,章驪看著這個嗓門大、膽子也大、一身虎勁兒的女孩,覺得很有意思。
黃鶴是面試那天嗓子撩開來唱最厲害一個。章驪問她,她說她們家鄉就是這樣的。她們全家人都喜歡在一塊,赤著腳,她們全家都喜歡唱歌跳舞。所以后來在第一集的等候室里,也拍了一段他們全家把鞋脫了,一起唱歌的鏡頭。然后章驪就問她,你敢不敢到上海來唱歌?她看看導演說,我去得了嗎?章驪說你敢不敢就用這樣的方法上臺唱歌?最后她來了上海,登上了“好聲音”的舞臺,盡情地釋放自我。
鄒宏宇沒有參加過任何一檔節目,但他是一個很神秘的網絡紅人,他上傳過一段自己唱的歐美音樂,下載量達400多萬次,但沒人知道他是誰。節目組也是因為這個發現的他,然后想盡辦法去找到他。章驪去到鄒宏宇家里采訪了兩次。從大連下來,還要開5個小時山路才能到他們家。鄒宏宇的媽媽有一個故事讓導演組非常感動:他們生活的那個村子,從來是沒有人聽英文歌,整天就是種蔬菜瓜果。而鄒宏宇不務正業,大學輟學,每天都搞音樂、唱歌。最后在當地生活不下去了,他媽媽沒有辦法,拿出家里蓋房子的錢,送他去大連。當時他媽媽給他找了份工作,是一個幼兒園的鋼琴陪練,陪小朋友彈鋼琴。媽媽始終對鄒宏宇說,你相信媽媽說的,媽媽覺得你是最棒的,媽媽覺得你是一個好嗓子,你有機會唱歌。你應該去追尋自己的夢想,而不應該留在當地種田,不然你的一生就這么毀了。媽媽愿意為了你做任何的犧牲,只要你愿意繼續唱歌。
節目組出于對學員的尊重,沒有過多地講這個故事。而鄒宏宇的媽媽從頭到尾都不愿意接受任何采訪,也不愿意為他講一句話。這一切,都是藏在導演內心最深處的感動,但是無奈,沒有辦法把這些東西帶上這個舞臺,與觀眾分享。
哈尼族小王子曾參加過《中國達人秀》,嗓音讓人印象深刻,但因為之前的表現不盡如人意,所以這次又來到了“好聲音”的舞臺。
第一次登臺亮相的學員,節目組要求他們穿和他們身份、真實職業相符的服裝,只要這個衣服不影響到舞臺美觀和燈光效果就可以。因為有些學員以前確實參加過其他節目,在《中國好聲音》這個節目火了之后會有網友找出他們以前參加節目的形象,說這個人不是這樣的。
所以關于學員們的形象質疑,節目組表示,只是每一檔節目對于選手的定位不同而已。《中國好聲音》更多的只是還原每個學員本來的身份。舞臺包裝的造型和現實生活中真實的造型是不一樣的。不能說被過度包裝過的形象才是真實的,學員真實的生活形象反而是虛假的,這是一種扭曲的觀念。
蕓蕓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