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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紐約佳士得的一場春拍會上,一個鼻煙壺成為在場競買人爭相競拍的焦點,這個鼻煙壺雖然重量不足300克,但是卻精巧別致,色澤黃中帶紅,質(zhì)地如玉。隨后的一次次舉牌競拍讓這個小鼻煙壺價格不斷攀升,最終它被人以65萬元人民幣的高價買走。一個小
2007年紐約佳士得的一場春拍會上,一個鼻煙壺成為在場競買人爭相競拍的焦點,這個鼻煙壺雖然重量不足300克,但是卻精巧別致,色澤黃中帶紅,質(zhì)地如玉。
隨后的一次次舉牌競拍讓這個小鼻煙壺價格不斷攀升,最終它被人以65萬元人民幣的高價買走。
一個小小的鼻煙壺為何比金子還貴?愛好收藏的人一定能夠給出你答案。
原來這個鼻煙壺之所以昂貴,是因為它取材于“鶴頂紅”。這個“鶴頂紅”并非是指我們在影視劇里常看到的頂級毒藥,而是指盔犀鳥的頭骨。
在文玩界,向來有“一紅二黑三白”的說法,三種顏色分別代表三種動物的身體器官,“白”指的是象牙,“黑”指的是犀牛角,“紅”指的是盔犀鳥的頭骨。
從“紅”“白”“黑”的排序我們不難看出,盔犀鳥頭骨制品的價值高于犀牛角和象牙制品的價值。
據(jù)悉,一件精美的盔犀鳥頭骨制品的價格可以是象牙制品的3倍以上。
2012年北京保利拍賣會上,一個巴掌大小的盔犀鳥擺件被估計18萬。
美麗的盔犀鳥
盔犀鳥原產(chǎn)于文萊達魯薩蘭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緬甸和泰國,它們屬于生存區(qū)域很狹窄的鳥類。
盔犀鳥一般棲息于海拔1500米以下的低山和山腳常綠闊葉林中,它們喜歡在熱帶雨林深處的參天大樹上安家。
盔犀鳥屬于犀鳥科鳥類,它是犀鳥科鳥類家族中體型最大的鳥。盔犀鳥體長110-120厘米,雄鳥體重3.1千克,雌鳥體重2.6-2.8千克。
它們喜歡雌雄成對生活,有時也會由幾只鳥組成一個小群體生活,盔犀鳥奉行“一夫一妻”制,雌鳥和雄鳥很恩愛。
每年的1-3月或5-11月是盔犀鳥的繁殖期,它們會在懸崖峭壁的石洞、石縫或者樹洞底筑巢。它們的巢很舒適,巢中通常會鋪一些松樹葉、雜草、羽毛等。
和其它鳥類相比,盔犀鳥不算是多產(chǎn)的鳥,雌鳥每窩僅產(chǎn)卵2-3枚。為了讓雌鳥安心在巢中產(chǎn)卵,雄鳥會用泥將巢穴的洞口封住,僅留一小孔方便從外面喂食。雄鳥胃壁的最內(nèi)層可脫落吐出,呈一薄膜狀,雄鳥用它來貯存果實,供雌鳥和雛鳥食用。
雌鳥產(chǎn)卵后不會立即飛出,它會在巢內(nèi)護卵。為了讓將巢更安全,雌鳥會將自己的排泄物混著種子、朽木等堆在洞口。雌鳥會等到雛鳥孵化至羽毛接近長全時,才破洞飛出。
奇特的頭骨為盔犀鳥招來厄運
人們之所以對生活于密林中的盔犀鳥“情有獨鐘”,是因為它的頭骨太特殊了。
為了利于飛行,許多鳥類的頭骨在進化過程中都變成了空心的,但是盔犀鳥的頭骨卻與眾不同。它的頭骨內(nèi)部為實心,整個頭骨的重量占了身體總重量的近10%。從外形來看,盔犀鳥的頭骨就像一個大大的頭盔,套在突出的喙上,盔突由角蛋白構(gòu)成,堅硬如石。
更奇特的是盔犀鳥的脂腺可以分泌一種紅色蠟質(zhì)的液體,原本堅硬的黃色盔突,在紅色蠟質(zhì)液體的浸染下,有了一抹微紅,最終頭骨呈現(xiàn)出外紅內(nèi)黃的色彩,看上去非常鮮艷美麗。
這層蠟質(zhì)液體也讓盔犀鳥的頭骨變得質(zhì)地細膩,摸上去溫潤如玉。所以人們形象地稱盔犀鳥的頭盔為“紅胄”或者“鶴頂紅”。
“好玉還需巧匠雕”,質(zhì)地細膩、溫潤如玉、色彩艷麗的“紅胄”一經(jīng)能工巧匠雕琢便成為各種各樣的精美工藝品。而且因為“紅胄”是實心的,所以雕刻起來更容易。工匠通常會把它們做成鼻煙壺、首飾盒、手串、佛像、觀音像等。
“紅胄”歷史悠久
其實,“紅胄”制品在我國存在的歷史已經(jīng)超過了6個世紀。
早在元朝時,“紅胄”就曾以貢品的身份流入我國。當時它的產(chǎn)出國把它作為禮物送到我國。“紅胄”這種獨特的小物件一出現(xiàn)就受到達官貴人的熱捧。
明代時航海技術(shù)得到極大發(fā)展,而鄭和下西洋讓我國和東南亞國家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這一時期有更多的“紅胄”流入我國,用“紅胄”制成的工藝品也越來許多,那時候王公貴族以擁有一件“紅胄”制品為傲。
明朝中后期國力漸漸衰敗,“紅胄”的出產(chǎn)國不再向明王朝進貢“紅胄”,而“紅胄”制品也出現(xiàn)了供不應求的現(xiàn)象,這也導致“紅胄”制品的價格不斷攀升。
到了清朝,我們和“紅胄”產(chǎn)出國的交往更少了,“紅胄”很少傳入我國,“紅胄”的收藏價值越來越高,收藏家們對“紅胄”制品愈發(fā)神往。
“紅胄”制品不僅出現(xiàn)在我國,在英國、日本等地也曾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
活取頭骨
小小的“紅胄”制品被賦予了太多意義,它成了金錢、權(quán)力、地位的象征,人們?yōu)榱藵M足自己的欲望,讓盔犀鳥承受了無盡災難。
為了取得“紅胄”,捕獵者會悄悄深入盔犀鳥棲息的密林,然后模仿盔犀鳥發(fā)出“嘎克、嘎克、嘎克”的叫聲,毫無防范之心的盔犀鳥以為同類在呼喚自己,會欣喜地從樹上飛下來,可是等待它的卻是“天羅地網(wǎng)”。
被抓后捕獵者不會把盔犀鳥帶走,因為那樣做太麻煩了,他們要的只是盔犀鳥的頭骨。捕獵者通常會攜帶專業(yè)的切割工具,就地取骨。
為了保持“紅胄”的色澤和質(zhì)地,偷獵者在取骨前不會殺死盔犀鳥,他們會“活取”。
鋒利的鋼鋸一點點地切割盔犀鳥的頭骨,鮮血淋漓,盔犀鳥痛苦掙扎,巨大的翅膀不斷撲騰,嘴里還發(fā)出陣陣哀鳴,偷獵者對此卻視而不見。
整個取骨過程會持續(xù)半小時左右,被取骨后的盔犀鳥會被偷獵者像垃圾一樣丟棄,他們揚長而去,只留下盔犀鳥自生自滅。
被取骨后,盔犀鳥面臨死亡
盔犀鳥頭部的巨大“紅胄”是它們賴以生存的重要身體器官,它們在覓食、抵御天敵、爭奪配偶和領地時,都會用到堅硬的“紅胄”。可以說“紅胄”的存在不僅為它們帶來了美麗,同時也成為它們安身立命的保障。
失去了“紅胄”的盔犀鳥多半無法存活。但它們不會立刻死去,寂靜的密林里,它們只能無助地呻吟,痛苦地等待生命盡頭的來臨。
因為雄性盔犀鳥的“紅胄”比雌性盔犀鳥更大,所以雄性盔犀鳥被獵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雄性盔犀鳥死亡后,雌性盔犀鳥和幼鳥失去庇護也可能面臨危險。可以說,一件精美的盔犀鳥制品背后是一個盔犀鳥家庭的毀滅。
無情的捕殺讓盔犀鳥瀕臨滅絕
神奇的“紅胄”被不懷好意的捕獵者覬覦,帶給了盔犀鳥無盡的災難。
2012年,印度尼西亞執(zhí)法部門曾在婆羅洲島西部的一個機場查獲了96件盔犀鳥死體,后來他們又陸續(xù)破獲了更多此類案件,有時查獲的盔犀鳥死體及制品多達數(shù)百件。
無情的捕殺,再加上盔犀鳥自身的繁殖能力不強,導致盔犀鳥的數(shù)量急劇減少,1950年盔犀鳥在新加坡區(qū)域性滅絕,如今盔犀鳥在全球的數(shù)量已經(jīng)不足百只。
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2015年,盔犀鳥被《世界自然保護聯(lián)盟》列入極危保護物種之中,一切盔犀鳥工藝制品都禁止制作、銷售。
我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規(guī)定:
“非法獵捕、殺害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的,或者非法收購、運輸、出售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及其制品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情節(jié)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chǎn)。”
捕捉盔犀鳥的不是羅網(wǎng),是利益;殺害盔犀鳥的不是刀鋸,是欲望。“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為了避免盔犀鳥屢遭捕殺,我們必須抵制非法交易,只有市場不存在了,盔犀鳥才能免遭厄運。
丁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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